【篇一】 **年初冬,我从**中学转入**县中学读书。 **,我神往已久。因为大姐和二哥在那里就读后,言谈举止有了明显的城里味儿,人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。我有时到县城去,说是看父亲,却发现自己在**的高墙外逡巡不去,沉迷于谛听墙内的琅琅书声和有风琴伴奏的歌声。碰上放学,校门里会涌出一群群中学生,个个英姿勃勃,谈笑风生,从我面前气宇轩昂地走过去。不消说,女生经过时,空气里还飘浮着似有若无的雪花膏气息。你可以想象一个乡村中学生内心的羡慕、自卑和不甘。 好在父亲理解自己最小儿子的最大愿望,冬天将近时,终于给我办好了“借读”手续,让我成了**县中学初一(11)班的学生。大约一周后,班主任**老师在课外活动时说,“**宣传队”招收队员,有文艺天赋的,都可以去试试。 正是那次的“试试”,让我与恩师**生先生结下师生情缘。有勇气应试,是因为我从小受父亲影响,会打山东快书的钢板(其实是铜的);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**先生。先生当时40岁左右,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大学毕业后到苏北**支教的。他看上去英俊儒雅,音容和善,正按名单叫着考生名字,要求大家唱《国际歌》的副歌。然后他弹起副歌旋律,让考生将声音放送出来。他凝神谛听着。据我观察,只消一句,你的音准、音质、音色、乐感以及是否具有文艺天赋,他便了然于心。但他宅心仁厚,不像如今电视综艺节目中的嘉宾,为了博人眼球,专以毒舌怼人为快。他会听完你最后那句“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”,才对你说,好,回班里等通知吧——下一位。 我前面的考生叫**,后面的是个叫**的女生。我试唱后,觉得自己和前面的**差不多都能录取。不是说我们的声音有多好,而是说超过我们的同学不多; 自然,我们都被**生先生录取了。如此这般,我初中阶段的课余时间,基本上是在“**宣传队”度过的。**先生给我们排演过很多节目,有器乐合奏《金蛇狂舞》,有歌舞剧《报春燕》等等——直到今天,我还能用小提琴完整地拉出那部歌舞剧的主旋律,就是因为在合奏中担任过一次小提琴手。 在那部歌舞剧的器乐合奏部分,我像南郭先生一样努力表现着; 每次演到那里,宣传队一个叫**的男生,便会莫名其妙地冲我做鬼脸,等我难堪或出糗。这让我很尴尬。我向导演提出改一下台词或出场方式。**先生没有同意,却狠狠批评了**。如今回想起来,我很服膺先生的原则性与细心周到。因为如果接受了学生的提议,剧情会受一定损伤; 由于小提琴演奏水平一般,**先生给我安排的主业,是说快板。我与**和**都合作过“对口快板”。其实相对于快板,我更想说快书。在我看来,快书是更高级也更综合的一种艺术。很多人看过冯小刚贺岁片《没完没了》中傅彪饰演的那个阮大伟,坐在船头上打着竹板说的段子:“在1953年,美帝的合谈阴谋被揭穿,它要疯狂北窜,霸占全朝鲜。这是七月中旬的一个夜晚,阴云笼罩安平山……” 那是曲艺家梁厚民先生的早期代表作《奇袭白虎团》,说的是抗美援朝时中国人民志愿军捣毁李承晚王牌部队团部的故事,也是我能够倒背如流的快板书作品。但是,我没有得到单独表演那个作品的机会。也许**先生觉得它太长,要16分钟,担心我拿不下来,会让演出冷场吧; 与我说“对口快板”的搭档**,其实并没有说快板的天份。他的语感、语流都不在点子上,怎么说都不合拍。我向**先生提议换人,很快得到许可,**成了我的新搭档。我们俩关系好,很默契,合作表演过很多场。据于波回忆说,校宣传队经常拿我们俩的快板应急外邀的演出任务。 **年8月17日,郝**等高中同学操办了毕业40周年聚会。席间**说,有一次他上台前还没背熟稿子,只能胡诌; **是我高中最好的同学。他很有才气,能写诗,会画画,善表演,为人幽默,待人真诚,中学时曾邀我到他家里去过多次。1979年高考时,我们已经是高二(6)班同学。他是班里五个考上大学的同学之一。今天看来,有人可能会觉得当时高考升学率太低; **毕业后回母校做教师,升为**先生同事; “**宣传队”的日子,构成了我中学时代课余生活最温馨的记忆,全因**先生的呵护与指导。他能够体察我、理解我、帮助我、指导我; 他的女儿**女土,是我**的师妹,小提琴拉得行云流水,惊为天人。**年秋天,我们共同在**的好友周庆荣先生家里做客。席间说起恩师,**对我说,当年她老爸最喜欢的学生就是我。我听了,虽然知道师妹有溢美之意,也非常愿意相信,并深受感动。我知道**先生桃李满天下,不要说成为他老人家“最喜欢的学生”,哪怕是“之一”,也已三生有幸。 我愿意相信师妹**的说法,还因为1977年中考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重要的事情。 那年夏天,我从**初二(11)班毕业; 但是,令人惊诧的一幕发生了。发榜那天,我起早赶往位于公社拖拉机站旁边的**中学,却没能在录取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。我的纳闷里瞬间掺入了惊慌,跑到学校办公室询问情况。负责招生的老师告诉我,说我的考试卷宗与学籍档案已经被**县中学(高中部)调走,是一个叫**的老师办的。 我愣在原地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 还不明白?那个老师用肯定的语气说,你高中要到**上了﹗ 原来,全县中考试卷批完后,各中学录取分数线很快划定。**先生参与了**县中学(高中部)招生工作。他的任务是了解各片区“成绩最高者”情况(当时文革刚刚结束,还不流行“状元”说法,认为有封建色彩),用“掐尖”方式为县中招生。他从**中学片区一把将我抓住; 升入高中后,我正式拥有了**学籍,被编入高一(7)班。上语文课时,王儒良老师给大家发放新教材,我惊讶地发现县教育局教材科编的《作文参考资料》中,自己的中考作文被印在里面,与鲁迅、冰心、曹靖华、杨朔等人的文章排在一起,令我汗颜不已。文末的括号里,确实被加注了一行小字:“**片区作文成绩最高者”。 曾有同学认为,**先生将我招入**(高中部)就读,是想让我继续加入宣传队并为他有所作为。但事实却是,1977年秋天,“四人帮”垮台已近一年,宣传队也不再从高中招新; 这就是**先生。他心里一直装着那个曾经在他宣传队里说快板的乡村中学生。哪怕考生的学籍不在县城中学,已经离开视线,只要他认为该生是块璞玉,也会将他自蓬牖乡间遴荐出来,送入全县最好的中学。据父亲回忆,说我中考后进入**(高中部)就读,他事先并不知情; 怀着对**先生的感激心理,我读书愈加发奋。很多初高中同学都知道我是**的“文科尖子”,知道我多次在全校语文竞赛中获得第一名,甚至两次在**地区八个县语文竞赛中获得一等奖; 如今,我已年届花甲,正从中国计量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中文系教授岗位上退下来,却依然可以这么说,没有**先生当年的遴荐,就不一定有我的北师大本科学源,不一定有1983年的毕业留校任教,不一定有后来的文艺界与新闻界历练,也就难以生成我内心根深蒂固的“高校情结”,更不会有自己在高等教育事业中的自我生成; 今天的我,是怎样的自己?是内心感念恩师的人,是无论天南地北,云随月行,永远对先生高山仰止的人。记得先生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出版自己第一部音乐作品集《海港的深情》时,曾托**县文化局长兼文联主席**先生嘱我作序; 转眼便是**年。我已不在**市文联工作,甚至也不再负责故乡的电视媒体,而是重回高校,登上了中国计量大学三尺讲台。暑假期间,先生听说我从杭州返回故乡,让师妹**约我到家里坐坐。那天上午,我去花店为恩师订了花束捧着,步行到先生所在小区,早见他老人家在楼下候着,迎我上楼,令人感动有加。他又邀请他的邻居、我以前广电局的同事陈学开前来相陪。 恩师居所雅静,家具陈设氤氲着浓郁的艺术气息。客厅里的钢琴盖是打开的,上面还放着乐谱,似有琴声余韵在房间里绕梁不去。大家相谈甚欢。先生与师母身体尚好。恩师双的小女儿胡梅,我没见到; 看看午餐时间到了,先生提议到盐河边的“大城·小爱”吃饭,说预订好了。让老师请学生吃饭,我顿觉不安,感到有失礼数。陈学开是我**大师哥,毕业于南京大学物理系,说我是在外地工作,回乡作东似也不妥; 谁能想到**年夏天那次午宴,竟然成为我与恩师所见的最后一面。由于远离故乡,疏于问候,2020年6月25日夜里先生仙逝,我一无所知。次日上午,我从高中同学**微信中惊悉,内心顿时生出沉重的疼痛感。这种感觉,只有父母离世时有过。惟愿在天国里,恩师永远如**年夏天我们见面时那样,亲友围坐,谈笑风生,心情微熏,安泰怡然…… 【篇二】 **老师是一位平凡的老师,又是一名兢兢业业,任劳任怨,乐于助人的老师,在工作中,他能够严格要求自己并起到模范带头作用,思想政治素质高,业务水平扎实,工作踏实、肯干。 有这么一句话:再怎么伟大的人,首先是一个平凡的人; 陈老师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人。原来他在担任数学老师的同时,还同时要负责监管学校的广播设备,学校的广播室是离不开人的,经常要通知,陈老师往往一上完课就得马上往广播室跑,整天教室、广播室两头忙,从来不会说一声苦一声累。这几年虽然没再担任数学老师了,但是工作也没比以前轻松,反而更加忙碌。现在学校每间教室都添加了多媒体设备,这些设备经常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小毛病,每次陈老师帮这班的老师修理好了,又被另一班的老师叫走了,经常能在学校的某间教室里看到他的身影,他也从无怨言。 陈老师还是一个热心的人,不但对学校的工作兢兢业业,对同事也很热心,经常有同事的家用电器出问题了,都拿到学校来叫他维修,他从不拒绝。 太多太多了,讲也讲不完,尽管没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,但总是从这些小事中体现了陈老师平凡中的伟大。实小有太多太多像陈老师这样的人,既平凡又伟大,值得我们学习。 【篇三】 我的父亲生于1940年,在**北部的农村一个赤贫的乡村开始了苦难的童年生活,在父亲10岁的时候,父亲结束了与奶奶在**逃荒讨饭的坎坷生活,回到家乡进入学堂。也许是过早地品尝人间的艰辛,父亲学习格外努力,对老师尊敬有加,一直读到初中临近毕业,父亲又赶上1958年的三年自然灾害,**是重灾省份,学校学生仅仅以胡萝卜充饥,每天都有人因为饥饿倒毙在地,父亲冲破逃荒阻拦,悄悄地跑到了宁夏,投奔了在矿区生活的二伯,得以活命。父亲很多年都未曾讲过自己的童年与少年生活的坎坷经历,只是在他老年写的回忆日记里了解他的那段经历。父亲写了一首刚毅俊秀的字,从建筑工作最后转为单位行政管理工作,父亲告诉我,他碰到一位好老师,使自己受益很多。 由于姊妹较多,与很多家庭一样,父亲和母亲常年辛苦工作,家中的生活一直处于拮据困难的状态,父亲对我们子女做人的要求一直很严格。在贫困的年代,人性的光辉难能可贵!从小学到高中遇到很多好老师!没有嫌贫爱富!给予数不清的鼓励和爱护。当然,也遇到过歧视学生,刁钻难处的老师,他们带给我的伤害也是伤痕累累。 很多让人怀念的老师已经找不到了,大脑里不经意的会闪过他们的音容笑貌,我曾联系一位高中时期对我影响很深的高斌老师,二十多年故去了,她已经对我没有印象了,失落之余,我把她对我的师生恩情深深埋在心里。祝福她和所有为学生付出的老师!很多学生一生都在想念他们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