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屋里确实住了一个人,一个女人。 隔壁电视机发出的细碎声音 袁明搬进公寓的那天,兴奋得睡不着觉。虽然只是一套狭小的二手房,但他珍惜。 它是用生命换来的。
那场意外是他的噩梦,是在场所有人的噩梦。
自那以后,袁明就开始做梦,梦到倒塌时他没逃开,被压得粉身碎骨。然后,惊醒,身体的每根骨头都在疼痛。
为了逃避梦境,他拿着所有的赔偿金买了这套二手房。对他来说,这套旧房是他生活得以延续的勇气。
搬进公寓已有半个月。周遭一直很安静,安静得有些孤独。
晚上是他最孤独的时候,也就在那时,墙的另一头传来了微弱的声响,似有似无。若不是在安静的深夜,他也许不会发现。
声音很轻,不像是人发出来的,应该是从电视机里传出的。
邻居这个词,第一次出现在袁明的意识里。袁明心里手舞足蹈,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工地之外的人,他觉得自己离这个城市近了一步。
他在工地上越来越沉默。他不愿意再同那些安于现状的工友说话,邻居成了他唯一的朋友,工作时他心里老牵挂着这位朋友,盼着能早点回家,一墙之隔也阻挡不了他们的友情。
可是,两天过去了,除了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,几乎无任何动静,连脚步声都没有。
隔壁阳台上挂着女人衣物
就在袁明以为对面只是一间闲置的旧房时,一个男人进了那间屋。
袁明正好从工地上回来,看见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掏出钥匙开门。“呀!”他惊讶地叫出声。男人看了他一眼,朝他点点头,算是打了招呼,转身进屋。他觉得男人很熟悉,可是他想不起他是谁。
袁明瞧见他手里拎了些菜,不一会儿,对面的厨房里响起烧菜的声音。晚上,他原以为能听到些动静,没想到除了电视机传来的微弱声音,依然没有其他。
第二天早上,他们又在门口遇到。男人正好出门,手里拎了一袋垃圾,走出楼梯口左拐,他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。随后几天,男人都没出现。
对面屋里确实住了一个人,一个女人。
就在男人离开那天,袁明无意间发现隔壁阳台挂了一件碎花衬衣和一只胸罩。也许它们在那有段时间了,袁明望去的第一感觉是苍白,经受了风吹日晒的样子。
女人是谁呢?难道是他妻子?
他守在阳台的时间越来越长。那件衬衣依旧苍白,但在袁明眼里却格外生动。他想象女人穿上胸罩和衬衣穿过客厅的情景,阳光把她照得通体透明,她成了一块璞玉,完美无瑕。想到这里,袁明有些脸红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,袁明的心在阳台越等越冷。
阳台上依旧挂着衬衣和胸罩,却不是以前的那两件。虽然都是苍白的,但这件衬衣上的碎花是粉红的,而之前挂着的那件,碎花是粉蓝的。一般人看不出来,但袁明几乎把它们看穿了。
女人明明就在屋里,为什么就是不肯露面呢?
难道……
一个想法划过他的神经,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狠狠颤了一下,心里莫名地紧张。
难道,这个女人不是男人的妻子,而是情人?
只有情人才会成天躲在屋里见不得人。他瞟了胸罩一眼,冷笑:就这么点儿胸。
袁明很快接受了这个猜想,而且似乎更喜欢这个猜想。比起妻子,妖艳的情人更能刺激他的神经。一想到对面住着一个被包养的情人,他就又紧张又期待,身体也随之充满了渴望。
一双雪白的腿在摇摇晃晃
男人又出现了。
他依旧身着黑色西装,手里拎了一袋子菜,碰见楼梯口的袁明时,微笑着对正准备下楼买酒的袁明打了声招呼。这回他手里还抱着一束纯白色的花,袁明叫不上名字。
当然是送给那个情人的。
男人背对着他开门时,袁明努力朝屋里望去,想看看那狐狸精到底长什么样。其实,袁明有很多办法让这扇门打开,但他没这么做。以前是不敢,现在是不屑,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也配他主动勾搭?
屋里很暗,袁明眼睛还没适应过来,门就被关上了。他暗骂了一声“靠”,转身下了楼。
公寓后面的山茶花开得如火如荼,袁明看向那片火红,不禁迷了眼。鬼使神差地,他想起了他的情人邻居,那一朵朵茶花成了她的脸蛋,令他痴迷。他自作主张地替她拒绝了那束纯白的花,摘下一枝开得最艳的茶花收入囊中。
天色渐暗,袁明坐在客厅里灌酒,兜里的山茶花红得发烫,思绪管也管不住地往那张脸跑。什么衬衣胸罩,都被他拒绝了,情人就应该穿些俏色的露肩长裙,在屋里可以穿得更少,不然怎么勾住男人的眼睛。
男人把她藏得还真紧,谁会想到一个情人会住在破旧的公寓里,男人的老婆也想不到。男人一星期才来一次,两地相思是致命的催情剂,他们这个时候估计黏得分都分不开。
袁明想着想着,全身燥热,移着虚浮的步子飘到阳台,看见隔壁阳台的门被关着,袁明的燥热怎么也降不下来。
趁着酒劲,袁明轻手轻脚地攀上阳台的护栏,这时候,他平时在工地攀爬的敏捷身手立刻发挥了作用。不到一分钟,他便到达了对面的阳台。他的双脚刚一落地,阳台的门突然开了。
男人高大地站在他面前,满脸戒备,目如冷霜。
“我,我……”袁明自知理亏,低着头不敢看男人。无意间,他瞥见地上的山茶花,“我不小心把花抛到这边了,我是来捡花的。”那花应该是他大幅度动作时,从口袋里掉出来的。
理由再牵强也比没有的好。男人看似信了,注意力从翻阳台转移了出来,“你不是隔壁的那个吗?”
“是啊,我们之前还碰过面的。”袁明心里谢天谢地,赶紧从地上爬起来。
“以后注意点!”男人探出阳台往下看了看高度说,“你从里面走吧。”
“外面怎么了?”这时,从里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袁明骨头都软了。那声音慵懒轻佻,在袁明听来,那明着是问,暗着是勾引,把他的魂都勾去了。袁明下身发热地想象女人躺在床上妖娆的样子,腿又软了。
“没什么。” 男人似乎不想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女人没再说什么,只是这娇笑声让袁明觉得她洞若观火,仿佛什么都知道了。
袁明挠挠头,跟着笑,嘴上说“不好意思,打扰你们了”,脚却已经跨进了屋。屋里偏暗,他东张西望,假装好奇周围的装饰,其实是琢磨在哪一刻瞥进卧室才能把女人看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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